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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伏以来,湖南正式进入“烧烤+桑拿”模式。正午,走在用餐路上,群蝉齐奏,声浪洗耳,感觉所有的蝉都开足了马力,演奏着无人指挥也没有篇章的杂乱交响。
人们总是抱怨为什么蝉总在闷热的夏天里铆足劲儿似的大叫,于让人觉得心神不宁。不过,大自然之所以安排这样的旋律,一定有它的奥妙。饭后查阅资料,才知蝉若不鸣,便会抱憾终身,此话怎讲?蝉的生命长度根据品种的不同有数年到十数年不等,但到了鸣的时候,就已只剩下一个多月的光景了,在这短短一个月,蝉要完成一项意义非凡的事情——生命交接。
蝉拥有很强的发声器官,但只有雄蝉会发声,每到夏日,雄蝉发声的目的很“单纯”,就是为了吸引雌蝉。当引来雌蝉交配后,雄蝉就完成了最后的蝉生使命,生命宣告终结,与此同时,雌蝉还将继续生活,但随着产卵完成,雌蝉生命也走到了尽头。转念一想,人是多么幸福,幼时可以享受父母长辈的呵护,年老还能享受儿孙满堂的幸福。对于蝉而言,从小都不知道父母是谁,只能靠自己在树根里吸收养分渐渐成长,就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地生活在地下的黑暗中,直到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才默默爬出地面、蜕出外壳、飞上树梢、繁衍生命……并且临死都不能见证后代的诞生,命运多少有些悲情。当然,这是用人的思维去思考蝉,也许在蝉的世界里,从在黑暗里心怀志向点滴积累,到一步步爬向光明振翅高飞,梦想就已实现了一大半,如若再能躲过天敌袭扰和人类的“手电光”“长竹篙”,迎来生命中最浪漫的时刻,那便算蝉生无憾了。
得空专门品读了古人最有名的“咏蝉”三绝,有虞世南“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”的清华人语,有骆宾王“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”的患难人语,有李商隐“本以高难饱,徒劳恨费声”的牢骚人语,三位诗人结合自身实际阐释了对蝉的参悟,同样是比兴寄托,却呈现迥异风格,刻画出三种独具特征的艺术形象。正所谓,仁者见仁智者见智。才疏学浅的我无力写出几句关于蝉的经典诗句,也无法用人的价值观去衡量蝉的一生有何意义,但不得不为蝉自幼独立、自强不息、苦熬黑暗、坚韧向上、品性高洁、敢于宣鸣的秉性点赞,还要感谢蝉,是它用独特的鸣叫声增添了夏的韵味,丰富了关于夏的记忆。
愿大家在炎炎夏日里,也不忘汲取生活的美好,虽然前进路上总会有风雨阻碍,但只要保持坚韧向上的激情和无法磨灭的善良,总有一天可以拥抱美好的梦想。
(作者单位:衡阳机场 颜跃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