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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油粑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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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亮粑粑,兜里坐个嗲嗲。嗲嗲出来买菜,兜里坐个奶奶。奶奶出来绣花,绣噶一个糍粑……”作为一个地道的湖南人,打小就从奇志大兵的相声里学到了这首“湘”味十足的童谣,而里面说粑粑和糍粑,正是本地人十分喜爱的一种食物——糖油粑粑。与长三角地区那边的青团不同,糖油粑粑外面有一层煎得酥脆的金黄色糖皮,里头就是纯纯的糯米,长沙老口子爱在上头淋一层糖汁,让它的散发出更浓的甜香;我老家那边的做法则是撒上一圈白芝麻,这样的糖油粑粑咬起来也更有嚼头。

我小时候挑食,一顿饭经常扒拉一中午,每当大伙吃完各自休息,姥姥就偷偷接过勺子一口一口喂我,到了冬天,经常是一碗饭还没吃到1/3就已凉透,就只能反复开火热饭热菜。因为舍不得姥姥辛苦等我,我常谎称自己下课吃了碗臭豆腐或是“白粒圆”,所以中午就吃不下太多。

“人是铁,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”那会下午上课我总是又冷又饿,这时我就无比期待那个抬着探炉卖糖油粑粑的老奶奶,五毛钱三个,糖油比例和煎烧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,趁热一碗下肚,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。后来姥姥发现了我的小秘密,开始学着做糖油粑粑,从一开始只能煎成一块实心米饼上面撒糖,到后面竟能让焦脆的糖壳与弹牙的糯米团子分离,确保刚出锅的糍粑熟透且不烫舌。

或许是在长身体的原因,四年级入冬以后,我已不再挑食,却还是会缠着姥姥做些糖油粑粑“加餐”,她也总是尽力满足我,并自创了一种酱汁,里头有蜂蜜、姜丝等配料,淋在做好的糍粑上,用筷子戳上一口一个美味无比。从此糖油粑粑也成为我们全家都爱的美食,每当穿上秋裤的时节又至,这道小吃总不会缺席。
我上了初中后就住回自己家,但每当闻到路边炸糍粑的香气还是会口舌生津、食欲大开,偶尔忍不住了,就去姥姥家“补一补”。直到高二冬天的一个周末,许久没看望姥姥的我想着再去蹭蹭饭,结果她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,只端上一碗方便面,还有一盘撒着白糖的糯米饼子,不住地说自己腿脚不利索了,有一段时间没自己做东西了……我完全没从她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,只是有些不满地把面吃完,任由那些煎得半生不熟的糯米饼全都黏在了一起。之后也许是我的学业真的太忙了,除了过年,几乎不再去姥姥家,天冷嘴馋的时候,也会跟风来杯热奶茶配上几串“炸炸炸”。

等我去北京上了大学,每到冬春的各种节气,楼下的小店都会挂上“手工饺子”的牌子,同寝的东北室友说天一冷起来就馋那口饺子,我笑着问:“你总吃猪肉白菜馅儿的不会腻么?”“哪能啊,家里也是这个味儿,从小吃到大,啥都不蘸我也能吃两碗……”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吃糖油粑粑,可跑遍了学院路和五道口,只找到了做法差不多的红糖糍粑,盘中寥寥几根白色的糯米条配上一小碟红糖汁,要了我二十五块。

那一年的寒假,我回得很早,一下飞机就打车回姥姥家。给我开门的是大姨,她对我的忽然到来有些惊讶,连忙问我吃饭没,说把饭菜给我热一热。我的眼神越过她,望见姥姥从头至脚裹得严严实实,异常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我,手里捧着一个大碗,里面饭菜混在一起,像是刚被热过。我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,笑着接过勺子坐在她边上,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。
姥姥咀嚼得很慢,有时还会把饭含在嘴里,似乎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咽下去。等碗里的饭菜又快凉了,她阻止我起身热饭,用很轻的声音说自己上午喝了很高级的绵羊奶,所以中午吃不下,我放下手里的碗,努力用很轻松的语气说:“姥,我出去买点糍粑回来,我们一起吃好啵?”
姥姥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,轻轻点了点头。

(作者单位:厦航湖南分公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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